第二十八章 仇心（1 / 2）

“正因为现在两国关系较紧张，才要重新开放关市。126shu 道理在于两国间通过贸易往来，可加强沟通，缓和矛盾，增进感情，从而减少战事的发生。如果皇肯采纳臣的建议，通过重新开放关市与西虞国修好，臣认为他们应该会乐意接受的。”

萧怿恍然大悟，笑言：“原来先生是要采取怀柔政策，以柔克刚，很好。你向朕所提的意见，朕都采纳了。”

黄生喜慰道：“臣多谢皇信任。”

萧怿思索片刻，道：“你回去后，把你适才所言都写清楚详尽些，如有不足或疏漏之处，要适当增补，以保万无一失，然后再给朕书。”

黄生避席躬身道：“臣遵旨。”

萧怿得到了解决问题的对策，如释重负，悠闲地拿起一卷经书看起来。

过了不大一会儿，头梳坠马髻，着淡黄绣菊襦衣，下着碧色条纹曳地长裙的小玉，双手端着一只托盘悄无声息地进来了，道声：“皇圣安。”

萧怿见是她，诧异道：“是小玉啊，有事？”

小玉浅淡一笑，道：“也没啥事，是闲着无聊，想来看看皇。”她小心地问：“我没打扰皇吧？”

萧怿微微含笑：“没有。朕已经把奏章批完了，现在没有事情。”他看到小玉手所端木盘放着一把白釉瓷壶，便问：“你端的是酒？”

小玉答道：“是甜酒。”

萧怿道：“甜酒？味道是甜的么？”

小玉轻轻一笑，道：“是甜的。皇没喝过？”

萧怿唏嘘道：“朕只喝过带辣味儿的酒，倒没喝过有甜味的酒，你是从哪弄来的？”

小玉道：“我是托人在宫外买的，因觉着味道甜甜的挺好喝，想拿来请皇品尝。”

萧怿喜道：“那先谢谢你了。既没喝过，倒不可不尝，拿来吧。”

小玉正要提起酒壶往酒杯里斟酒，却看到了萧怿手里拿着的经书，忍不住问道：“皇看的什么书？”

萧怿一笑，道：“是佛经。”

小玉有点惊：“皇还读佛经？”

萧怿将经书折起放在一边：“不过是随便看看，了解一下佛门思想。”

小玉问道：“皇可悟到什么？”

萧怿有所感悟地道：“善恶之报，自有天意；苦海无边，回头是岸。”却见小玉一张本苍白的面孔变得愈加白了，如似冰雪覆盖，萧怿感到怪，问道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小玉立时稳住心神，平静地道：“没事。”她斟了一杯酒，递给萧怿，“皇请喝。”

萧怿瞧了一眼：“原来这酒还是红色的。”接过来放到唇边欲饮，却听小玉道：“皇，我可否向你提一个问题？”萧怿放下酒杯道：“可以。你说。”

“法度公平否？”

萧怿微微一怔，怪地看小玉一眼道：“当然公平。”

“那……”小玉稍稍犹豫，“如果一个官员贪污了一些财物，被别人发现报官，将他抓起来。他要是如实招供，承认了自己的错误，并将所得赃物全部交出，他还应被处死吗？”

萧怿疑云暗生，凝视着小玉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，沉声问：“你为何要向朕提这样一个问题？”

小玉面色平静如止水：“我只是随便问问，皇不想回答算了。”

萧怿思虑片刻，道：“如果那个贪官真如你所讲的话，他是可以免除一死的。”

小玉眼底滑过一抹似受屈似怨恨的光，转即道：“谢谢皇的答案。”

萧怿看着杯暗红色的酒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拿起来喝了。

小玉微微一惊，嘴唇一动，欲言又止。

萧怿放下酒杯，回味道：“果然挺甜。”

小玉的笑淡得不着边际：“皇喜欢喝，我以后会再送些给皇。”

萧怿正要说话，忽感困意袭来，身乏神疲，竟伏在案睡着了。

小玉眼里狠意一现，从袖缓缓取出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刃，暗道：“你害我家破人亡，今日我要用你的血祭奠我死去的父母。”她握紧匕首，举起欲刺萧怿后心。不知是否出于对这个九五之尊男子的畏惧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，在匕首离萧怿还有寸许远的距离，刺不下去了。小玉暗骂自己无用，连父母的仇都不敢报，还算是孝女么？她重鼓起勇气，手加力要刺下去，却闻殿外有叩门声，她心头一震，慌忙收起匕首，问道：“是谁？”

大约听到回答的声音不是萧怿的，外面停了一下，一个黄门的声音传入：“皇，奴才把您要的书送来了。”

小玉想着现在已不便杀萧怿，缓一缓心神，道：“进来吧。”

殿门即被人打开，进来的是萧怿身边的另一黄门张尊。他手捧着几卷书，看到萧怿趴伏在几案，大吃一惊：“皇，皇这是这么了？”

小玉脸色煞白，结结巴巴说了句：“皇喝醉睡着了，你留下服侍吧。”独留感到莫名其妙的张尊在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