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大哭（2 / 2）

大齐的夏日总是热得人心烦气躁，这天，林湦正在家里研究一个古方。“林姑娘，林姑娘。。。”突然，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伴随着唤自己的呼声。林湦听着像是回春馆伙计天冬的声音。

林湦打开门，来人正是天冬，天冬像是赶来的，一头汗，也来不及擦，一见到林湦就说：“林姑娘，刚刚有人来回春馆闹事，说你之前替她家儿媳看病，开的方子把她家儿媳怀的孩子喝没了。我们怎么劝都不听，现在正嚷嚷着要见你呢。”

林湦一听，也顾不上细问，跟外祖父说了一声，便跟着天冬往回春馆赶去。林湦父亲与回春馆馆主有同门之谊，因此林湦自幼便在回春馆打杂学习。待医术成熟之后，在医馆忙碌的时候，还会帮着看诊。

快到医馆的时候，林湦远远就看见一中年妇人在医馆门口大喊大叫，身边跟着一对年轻男女，估计是她儿子儿媳，那年轻女子梳着妇人发髻一直在低头抽泣。医馆门口周遭已经围了不少群众。

林湦越过人群走向那妇人，正欲开口，那妇人已经过来拉住林湦：“就是你，你这庸医，我儿媳吃了你开的药流产了，你还我孙儿。。。哎呦，我那苦命的孙儿啊。。。”说着说着，便哭了起来。

林湦认得，这位中年妇人以及她身后的年轻夫妻确实来过医馆，当中的年轻妇人王陈氏当时怀孕3月，因积食有些发热，消化不良来看诊，而林湦很肯定，自己当时开的药没有问题，也不会影响胎儿。

林湦看向王陈氏，开口问道：“这位夫人是何时流产的，那时有何症状？”

王陈氏原本一直低头抽泣，听见林湦问她，泪眼蒙蒙地抬头看向林湦，眼神有瞬间的飘忽，刚想开口，原本拉着林湦的中年妇人李大娘哭得更大声了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，你还想抵赖是不是，哎哟，大家来评评理啊，这可是一条人命啊。。。”

之后，无论林湦怎么想了解情况，甚至是提出要替她儿媳把脉，李大娘都大哭着述说自己的冤屈把林湦的问题带过去。

到这，林湦已经有些不耐烦了，看着拉着自己的大娘哭得大声，眼里却一直没见一滴眼泪，加上王陈氏些许飘忽的眼神，林湦心里有了猜测，看这架势，想必这李大娘不会善罢甘休了。

看了眼围在周边的百姓，林湦当下做了决定，对一旁的天冬说：“天冬，去报官吧。”

李大娘显然没想到林湦竟然会去报官，愣了一下，略带结巴地说：“你，别以为说报官我就怕你，就是你害你了我的孙儿，报官也没用。”

“竟然是我害了你的孙儿，那报官不会更好，你也说了，这是一条人命，涉及人命，岂是我等平民可以私下解决的？”

这明显不是李大娘想看见的结果，但自知话已经说了，此时若是不肯让报官，便暴露了自己心虚。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跟林湦一起去了京县衙门。

京县衙门大堂里，李大娘一见到县令，又是一番大哭慷慨陈词。不知道的还真的会以为是医师无德，害了人命。

负责审案的京县县令陈大人听完李大娘的话，转头看向镇定自若的林湦，问：“你可有要辩解的？”

林湦说：“大人，她们说是喝了民女开的方子导致的流产，不知能不能让民女问她们几个问题？”

得到县令的准许后，林湦看向那还在抽泣的王陈氏：“你是何时流产的？当时是何症状？”

林湦特意用余光留意了李大娘的反应，果然李大娘紧张地看着王陈氏。而王陈氏抽泣了几声，开口道：“前，前日，民妇喝完药以后，便头晕呕吐，腹痛难忍，甚至是腹泻，之后便流产了。”

“药渣还在吗？我得查看查看。”林湦接着说。

这时，李大娘抢着回答：“当然不在了，熬过的药还留着干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