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6章 心藏须弥（1 / 2）
旧历甲辰十一月，一股异样恐慌情绪笼罩上尚未从太元天大战阴霾中走出的九州。
天地灵元，竟然诡异的出现了衰减现象。
最初，没有人意识到灵元的下降，这不过是一场灵露的涨价，功法神通的贬值，各大洞天的竭泽而渔，疯狂采矿。
直到每个人都感应到灵元衰退之时，九州慌了。
在各大洞天的史料记载中，这种情况只发生过一次，那就是上古末法时代。
不同的是，那一次灵元衰退速度极慢。
先是元婴道君不再显圣于人间，逐步宣布闭关。
之后千余年，金丹修士也逐渐退隐江湖，宣布关闭洞天。
然后七十二福地逐渐成为九州主流……
最后便是元炁道崛起，从道门残存的只言片语记录来看，那是一个看似充满腥风血雨，实则还算平稳的过渡阶段。
所以对他来说，还是先自行尝试一番再说。
五脏之气汇聚于天元也！（丹田）
“嗯，刚刚结丹成功。”
此时此刻，在这场恐慌情绪中，唯一还能保持淡定的，恐怕也只有道门。
另外，莫川还能保持冷静的另一个原因是，他怀疑灵元乃是颅骨世界特有的能量。
“这样啊！”
他凭虚陵秘钥，一眼便找到未狸隐修之所。
……
如果九州真的要退回末法时代，趁着灵元犹在，先赚它个两百年寿元，无疑是明智之选。
一来，他主修元炁道；
“一时半会解释不清，走，进屋细聊。”
“灵元衰退，人心惶惶，敢问道友，可知灵元衰退之秘？”
莫川颔首应道，推开小院柴门。
“是啊，人祸，贪婪自私之祸。”
一次性成功的莫川，心中出奇的平静，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。
道门本就是玄门最保守一派组成。
如果说他以五命魔灵幡的“魔灵符箓”，编织了一张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罗网，那么他就是这场罗网的支点。
目前为了控制端木终，太元天秘钥暂时保管于莫川之手。
天乾微笑转移话题：“敢问道友，若天地灵元不再复苏，道友将如何自处？”
一旦离开这方世界，将价值大减。
未狸一脸嘀咕道，她也执掌过太元天秘钥，可没感觉到大洞天秘钥有何特殊之处，当然了，或许是她持有时间太短了。
不知过去多久，他蓦然停下神通，漆黑双眸中倒映着一具冗繁如古木的经络。
“这样啊，贫道早年误入一座洞天之时，倒是意外获知一段秘辛，或可解释灵元衰退之秘。”
“灵元将灭，元炁将兴，贫道只想将这个秘密卖个好价钱而已。”
不同于筑基，破境金丹在于一个“结”字。
不过散修所求，乃是寿元。
在精神集中之际，体内滂湃灵元也随之在经络中运转而起，速度越来越快。
二来，再不济，也可避世瀛洲。
须知，何为金丹？
金，坚之喻；
丹，圆之喻；
——即，本性圆明坚固是也。
“目前尚未可知。”
在时间飞速流逝中，莫川的修为也在疯狂攀升，面前亦漂浮起无数道经络。
翠竹环抱的篱笆小院外，未狸看着站在院外的莫川，一脸惊讶。
即便灵元复苏至今，很多老前辈也未放弃元炁修行，如今见灵元衰退，一个个岂止是淡定？
简直欣喜若狂。
莫川罕见吐露心声道。
未狸认真道，说完又有些尴尬，发现自己这话，等于一点实质性建议都没有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
某一刻，一道虚幻之音传来。
道门经络修复生意，也在此时迎来暴增。
莫川默念口诀，精神集中朝元。
莫川呢喃自语，灵根口诀没骗他，当他看到这具迥异于以往所见经络之时，几乎第一时间便认了出来。
莫川点了点头，忽然嘬唇轻轻一吹，一股炽热的太阳风呼啸而去，刮过天乾身躯。
说起来，虽然他未见过天灵根，但有灵根口诀在，理论上，足以辨识天灵根。
——九州大劫将临，如果他想有所作为，唯有实力才是唯一保障。
高度腐烂的天乾，艰难说出一句话，而后血肉剥离，化为一滩血水。
一股滂湃气息不受控制的从自体内逸散而出。
……
在一片纷纷扰扰中，莫川对九州灵元衰退的调查，从未停止。
相较于元炁道突破千年，才添寿两百，灵元道突破筑基，便能做到。
“哗啦！”
只是这场衰退，必将引起九州浩劫，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。
“没那么神奇，凝聚金丹，乃是他法。”
“咦，你凝聚金丹了？”
疯狂囤积物资，直到现在连寻常散修都察觉到天地灵元正在衰退。
莫川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抓人查看。
日后若有机会，再搜寻整合天灵根数据也不迟。
彷如整个人都沉入名为灵元的温泉之中。
……
它实在是太特殊了。
那么其他灵根更像是一颗歪脖子树，枝叶树干俱在，偏偏各有歪斜。
莫川蓦然睁开眼睛。
属于他们的时代，终将再次来临。
“嗯。”莫川躺在软榻上，微微颔首间，问道：“你觉得有几分真假？”
下一秒，一缕香火自原地冒出，莫川真身降临。
霎时，皮肤溃烂，血肉崩溃。
为此，莫川将虚陵洞天秘钥赠予她一枚，帮助她凝聚金丹。
其实，九州灵元衰减对他影响并不大。
莫川幽幽吐了一口气，默默收敛体内灵元，以支离之法完成经络的替换。
原因无他，参照上古经验，拥有进入洞天沉睡的弟子，最起码也得是筑基起步。
“不，是凌驾于王朝乃至洞天之上的秩序，也许这个秩序依旧会不可避免的因为私心陷入腐朽，但只要我还在，我的道心还在，它就是干净的。”
原来，在太元天之事落幕后，她便一直隐居虚陵洞天修行。
巫山云雨之后，莫川主动提起天乾之言，惊得未狸一脸讶色。
因此外人很难知道谁拥有天灵根？
莫川脸色阴晴不定，许久，身影一闪，遁入飨祭道炉。
莫川眼睛眯了起来，他敢笃定天乾装了一肚子坏水。
如果说天灵根是一颗标准古木的话。
他静静感悟着金丹的力量，对它的感慨，更多的却是镇压五彩鸟更轻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