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剑道伊始（1 / 2）

听到徐大人的名字，原本怒气冲冲的严仪脸色一变，连忙收起了桀骜神情，不敢多说一个字，规规矩矩地跪坐在蒲团上。

其他学子也大都如此，正襟危坐，腰板挺直，目不斜视。

李言也是心中一凛，端正坐姿。

徐尚仁作为如今的五位大儒之一，又精通剑术，在朝中名望极高，就是帝后对他也要以礼相待。

再加上徐尚仁向来严厉肃穆，在之前讲学中已经订下了各种规矩，若是被他发现在学宫内起了争执，还不知道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呢。

哒哒哒哒哒。

此时的殿内寂静如针落可闻，只听一道厚实的脚步声逐渐由远及近。

“刚刚是何人在殿内喧哗？”

脚步声停住后，只听一道暗沉沙哑的苍老声音在蒲团的中间响起。

李言抬头看去，就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，站在儒士雕像之下，背负着双手看向众人。

严仪闻言端正的身子打了个颤，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之意，几息后终于是站起身来，脸色惶恐道：“回禀先生，刚刚是我与太子李言玩闹，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，失了礼数，请先生责罚。”

“哦？”徐尚仁神情冷淡，瞥了他一眼后又将目光扫向角落的李言，“李言，可有此事？”

李言施施然起身道：“确有此事。”

李言深知这位徐大人的秉性，知道此事若是把话说开，固然严仪有错在先，可他也逃不过一番责罚，因此选择了大事化小，小事化了。

却不料听到回答的徐尚仁不为所动，依旧用那不带感情的眼神看向李言。

李言只觉得全身皮肤如被无数细密的小针所刺，仿佛在那双利眼下，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。

良久，徐尚仁才收回目光，意味深长地看向李言道：“既是如此，此事作罢。上课吧。”

闻言，在座的学子们纷纷起身行礼，方才坐回蒲团上。

李言坐下后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扫射过来，侧头看去，果然看见严仪正面色不善地看向他，阴狠的眼神仿佛一条毒蛇环伺在旁。

李言心中冷笑，“你若是识趣，就少来触我霉头！”

此时，徐尚仁已从大殿的壁上树立的剑架上抽出一把宝剑来到众人面前，道：“剑道一途，乃我大靖立国之本。当年太祖正是凭着手中三尺青锋斩尽天下贼，扫平四海八方妖，如此才成就了煌煌大靖。”

他顿了顿接着说道：“今日尔等皆为大靖皇室子弟，自当谨记太祖教诲，钻研剑道。今日我便传授你们一部启蒙剑术，看仔细了！”

说罢，徐尚仁将手中长剑横在胸前，左腿微微前伸，比了一个起剑势。

大殿内的众学子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徐尚仁的动作，毕竟天底下能得到他亲自演剑的机会并不多。

只见剑势初成后，徐尚仁手腕翻动，脚步玄妙，手中的长剑在不断舞动中，仿佛变成了一条白龙，盘旋在他周身，四处游曳。

凌厉的剑风舞荡，一道道破空之声连成一片，大殿内仿佛响起了阵阵龙吟之声，震撼人心。

李言也紧盯着徐尚仁的动作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他的注意力逐渐凝聚在长剑身上，随着它的翻动不断游移目光。

随着他入神的观察，四周的一切似乎逐渐被拉远，那舞动的白龙在他的眼中不断放大，最终彻底占据了李言的全部心神，将他的意识拉入一片漆黑的空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