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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、想做咸鱼第69天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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动了凡心。

动了……心。

江倦睫毛倏地一颤, 有什么在贴近,气息令他熟悉,也令他感到安全, 可他还是心跳如擂鼓。

这种感觉太陌生了,气氛也好像变得黏腻起来, 气息在交融, 又缓缓落下, 轻轻拂过江倦的脸庞, 好似来自夏日的晚风。

滚烫而热烈。

吻却又轻柔到了极致。

薛放离落下一个吻, 或许还不足以称之为一个吻。只是厮磨、只是轻触,他生性恶劣,从来无畏无惧, 偏偏在一切与江倦有关的事情上, 都格外的小心与谨慎。

比方说这一刻。

他想吻江倦, 却怕吓坏了少年, 于是这个吻是克制的。

他觊觎江倦, 又不想惹哭少年, 于是就连一个吻,也是耐心哄来的。

亲吻尚未结束, 他们也还在厮磨。

温柔得无以复加,江倦真的不讨厌,只是他太无措了,无措到都忘了要怎么呼吸, 只好眼神湿润地看着薛放离。

一直以来,他刻意忽略的、逃避的事情,都好似在这一刻明晰。

难怪他不想王爷伤心。

难怪他会偏心王爷。

他……动心了。

所以他一直在逃避。

所以他一直在被莫名的恐慌所裹挟。

因为王爷陪不了他太久。

因为王爷总会走,不会再有人把他抱来抱去, 也不会再有人陪他睡觉、为他撑腰。

他以为捂住耳朵,按住心跳,就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,骗自己他只想好好陪王爷最后一程,可是没用的。

江倦很害怕。

穿书之前,他病了很多年,心脏随时都会分崩离析,江倦从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学会了放下,也学会了万事入眼不入心,他知道自己什么也留不住,也可以坦然地接受这一切。

可是唯独王爷,他无法坦然地接受。

甚至一想起来就很难受。

他害怕,他太害怕了。

怕到……

“哭什么?”

不知不觉间,眼泪无声地滚落,江倦的模样太可怜了,鼻尖发红,眼尾也发红,好似受了欺负,委屈得不得了。

“不喜欢本王亲你?”

薛放离抬起头,结束了亲吻,他垂眼看了江倦许久,用指腹替他拭去眼泪,语气柔和地说:“不喜欢就推开本王,至于哭一场吗?”

不是,不是不喜欢。

他不讨厌的。

江倦的心情太低落了,他张了张口,什么也没有说出来,最终只是低下头,把脸埋入薛放离的怀中,再一次选择了逃避。

过了好一会儿,江倦才闷闷地说:“王爷,我不想给你送终了。”

就算要营业,他也想王爷再活一段时间。

他想王爷再多陪陪他。

.

衙门。

“青天大老爷,您要替小女子做主啊……”

女子跪在堂前,一下又一下地叩首,安平侯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,冷冷地看着她,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。

开封府尹张大人手持抚尺,颇是无奈地看看她,又看向安平侯,只觉得自己可真是倒了大霉了。

本是一桩小事,安平侯砸了红袖阁一个叫红玉的妓子的玉佩,妓子嘛,本来糊弄一下就过去了,偏偏这叫红玉的妓子拿着离王的令牌来状告安平侯。

一边是离王,一边又是安平侯,他一个二品官员被卷入其中,这、这——

唉!

“侯爷,您可有何异议?”

张大人赔着笑,小心翼翼地询问安平侯。

安平侯被当众从酒楼带走,又安了一个欺负弱女子的罪名,他心中自然是恼怒的,但他也知晓该给这位张大人一个面子,于是吐出两个字:“没有。”

这就是供认不讳了,张大人便装模作样道:“既然如此,依照我朝刑法,损坏他人财物,理应……”

补偿损失,并收押三日。

但这可是安平侯,张大人自然不敢将他收押,他清了清嗓子,“补偿损失。侯爷,您把她这玉佩的损失补上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官兵走上前来,在张大人耳边低语几句,张大人忙道:“加倍,侯爷,您加倍补偿她这玉佩的损失即可。”

安平侯看他一眼,倒也没有多问,只是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,甩在地上,张大人便又问这女子:“红玉,你可有何异议?”

玉佩本就是相好送的,本以为要打了水漂,现下却得了这么多补偿,女子眉开眼笑道:“没有,官老爷,没有异议。”

“谢侯爷,红玉谢过侯爷了。”

她手忙脚乱地捡银票,大眼一瞟,心里都乐开花了,这些银票,足够她花上大半辈子!

那一日,红玉在承德殿好好跳着舞呢,玉佩一下被安平侯夺去,还被摔了个粉碎。

她们这些青楼女子,也就年轻貌美时能挣一些银两,这玉佩可是她下半辈子的倚仗,竟就这么被摔碎了,红玉的心也跟着碎了,结果离王竟给了她自己的令牌,还为她出了主意。

她那相好——离王府的管事说,大抵是离王妃见了不忍心,又与王爷说了什么,王爷才会给了她自己的令牌,让她来状告安平侯。

相好还说了,那天晚上,离王妃还特意与他说了这件事,要他来安慰自己。

这位离王妃,可真是个活菩萨呢!

红玉越想越感激。

怪不得离王宠他。

这么好的人,可不就得宠着吗?

正想着呢,衙门外,忽而响起传唱。

“驸马都尉到——!”

话音未落,苏斐月已然快步走入,他见了安平侯,二话不说,一巴掌就甩了上去,“欺负一介弱女子,我平日就是这样教你的?”

见了苏斐月,安平侯的冷脸再维持不下去,“舅舅,我……”

苏斐月冷哼道:“莫叫我舅舅,丢不起这个人!”

安平侯动了动嘴唇,他知道苏斐月的脾气,到底没再说什么,而苏斐月一来,就给了安平侯一巴掌,红玉吓了一跳,怯怯地看他,注意到红玉的目光,苏斐月略带歉意地笑了笑,冲她拱了拱手。

“驸马,侯爷已经给了银票,他们这便两清了,您不必再苛责侯爷。”

张大人笑了笑,帮忙打圆场,谁料苏斐月一听,眉头却是皱了起来,“只给了银票?”

张大人一愣,“不然呢?”

苏斐月冷冷地说:“依照我朝律法,就算赔了银票,不也还应收押三日。”

张大人:“驸马,这……”

安平侯:“舅舅!”

被带回衙门便罢了,若是再被收押三日,安平侯当真要沦为京城的笑料,他恳求道:“舅舅,我知错了。”

苏斐月却不为所动,“张大人,就依照律法来办吧。他是侯爷又如何,犯了法,就应当与庶民同罪!”

张大人看得咋舌,只觉得不愧是白先生之徒,外甥犯了错,驸马也丝毫不留情面啊!

苏斐月等待片刻,“张大人?”

被他唤得一个哆嗦,张大人忙道:“那……就按驸马说得办?”

张大人犹犹豫豫地应下来,苏斐月点了点头,总算是满意了,安平侯不可置信地问道:“舅舅,您为何总是如此?”

“她不过是一个妓子罢了!”安平侯心中愤恨不已,“您怎么就不过问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
苏斐月冷声道:“好,你说,究竟发生了什么,让你下手来欺负一个弱女子!”

“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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